【人物名片】
张五常,国际知名经济学家,新制度经济学和现代产权经济学的创始人之一,现任香港大学教授、经济金融学院院长。毕业于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经济系,师从现代产权经济学创始人阿尔奇安学习,获博士学位。1967年到芝加哥大学跟从科斯做博士后研究。1969年为西雅图华盛顿大学教授,同年以名为《佃农理论——引证于中国的农业及台湾的土地改革》的博士论文轰动西方经济学界。曾当选美国西部经济学会会长,是第一位获此职位的美国本土之外的学者。

【勤学多思——成功的真谛】
在与张教授交流的过程中,谈到经济学,张教授一直强调对现实社会观察以及思考的重要性。他认为经济学的重点是要通过经济理论解释经济现象,而不是简单数学运算。虽然计算机已经成为当今科学研究不可或缺的工具,但是电脑没有思想,代替不了人脑。张教授坦言自己作学术到现在依然是不怎么用电脑的,而自己独立的思考却无可替代。当我们问起张教授对数量经济学的看法时,他说经济学不是数学,应当先有思想,想好怎么做研究,然后搜集数据,再通过使用计量经济学的方法去验证自己的想法。
“读书应当为了兴趣而读。”正是浓厚的兴趣,使得张教授对经济学如此的着迷,潜心钻研数十年。每当看到一本好书的时候,他会情不自禁地读上好几遍,反复领略书中的魅力。他还给我推荐很多经典教材,如费雪的《利率理论》等,让我们有时间一定要细细阅读。此外,张教授强调老师的重要性。他感慨到自己今天的成就多亏了当年导师的悉心教导。他认为自己非常幸运,遇到了许多让他受益一生的名师,朋友和同事。张教授1959年到洛杉矶加州大学经济系师从现代产权经济学创始人阿尔奇安教授,1967年到芝加哥大学师从诺贝尔奖得主科斯做博士后研究,与弗里德曼、蒙代尔、贝克尔、诺斯等人皆为好友,与他们的交流给了自己很大的启发。
张教授一直很关注祖国年轻一代的教育问题。他不断叮嘱我们,中国的青年是很优秀的,年轻人做经济学研究,一定要找到一些有趣的经济现象,然后思考如何去解释这种现象,而不是注重于华丽的数学模型。他还强调,很多报道都是信不过的,一定要自己去观察,并且要相信自己的观察。
【中国楼市——独特的视角】
关于现在中国经济存在的房价过高的问题,张教授谈到,中国个别城市的房价是很贵,但是大多数地方并不是。而且房价也并不是一直攀升的。就好像两年以前,中国的油价比外国的要低,但是现在却要比外国的高。这就说明,各种经济资源的价格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会随时间变动的。如果单纯分析个别城市房价偏高的现象,这其实是被大家炒作的结果。发展商通过炒房来推动和吹捧房价上升,即使中央宏观政策进行调整也没有得到很好的效果。关于房市和民生经济之间关系的看法,有一种观点指出“如果房地产景气的话,人民的日子不好过,但是如果房地产不景气的话,人民的日子会更不好过,因为这样国家经济会受很大影响,失业率会上升。”张教授非常赞同,他告诉我们说房价高并不会造成太坏的结果,并以香港楼市为例给我们作了详细的分析。最后,张教授指出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当前中国的房地产市场存在着泡沫。房产开发商们或囤房以期奇货可居,或右手卖给左手以期房炒作,整个市场的楼价并不是实实在在的价格。
【业余生活——简单的快乐】
当问到张教授除了做研究之外的其他业余爱好时,他顿时兴致大增,侃侃道来。他说他的爱好很多,尤其喜欢摄影和书法,平时也爱收藏。而所有这些爱好都跟张教授本人的性格以及做学问的信念相辅相成。
他告诉我们艺术是用来表达感情的,而这一点摄影可以做到,所以摄影也是一门艺术。他说每个人的感情不一样,表现出来的风格就不一样。同样的美景,即使是同一个方向,同一个角度去拍摄,不同的人拍摄出来的感觉也会不一样。张教授提倡摄影应该去同求异,重在自己的风格,不要过多在意别人的看法。这如同他做经济研究的宗旨,始终坚持自己的研究方法,深入观察理性分析。但他又强调要搞出真正个人的风格又极端困难,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和矢志不移的努力,当初自己学习摄影也很不容易,特别是研究光的处理非常复杂。
谈到书法,张教授更是一脸的自豪,即兴给我们四个同学签名留念。张教授多年钻研书法的用笔之道,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笔锋连贯有利,气势不凡,正如他本人直率敢言真理的性格。他告诉我们,书法要自己写得舒畅,看得激动,要表现自己的技术,表达自己的个性和品味,自然自己的学问修为就会在不经意间溢渗出来。
【后记】
在整个短暂的访谈过程中,张教授都非常和蔼地回答我们的问题,给我们的学习做出指导,告诉我们什么是他心目中真正的经济学,经济学存在的目的跟其他科学一样,在于解释现象,阐述规律。他提到的最多的词是思考和观察。也许,正是他这种不断思考,重视观察真实世界的精神,使得他被科斯称为最为了解其思想真谛的人,同时也铸就了他今天的辉煌。张教授作为华人中最好的经济学家,就像一盏指路明灯指引我们当代经济学子们前进的路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WISE09博士 王霞 WISE08硕士 滕玉娟 魏虹丽 WISE09硕士 李林枫)